问三个问题

      王福娟 

    亚当夏娃吃了「分别善恶树的果子」，违背神的命令，犯罪直接影响的就是他们「圣洁的意志」。亚当与夏娃被造时，是全然圣洁，「夫妻二人是赤身裸体，并不羞耻」。但在吃了分别善恶树的那一霎那，圣经说：「他们二人的眼睛就明亮了，才知道自己是赤身露体，便拿无花果树的叶子，为自己编做裙子。」（创三7）圣洁无罪的状态立即被有罪的意识所取代，他们觉得自己赤身裸体，为此感到羞愧，夫妻之间「赤身裸体」的亲密被罪所玷污粉粹，如今他们需要遮掩，再也无法坦然相对。

亚当夏娃犯罪的第二个结果就是与神隔离。「天起了凉风，耶和华神在园中行走。那人和他妻子听见神的声音，就藏在园里的树木中，躲避耶和华神的面。」（创三8）本来在神「起初」所设立的世界，万有井然有序，神与人的交往更是亲密结合，神直接与人说话，人与人之间没有任何隐藏，和谐交通。如今我们违背神的命令，吃了「分别善恶树」，犯罪悖逆神，在他们与神之间有了隔阂。他们听到神的声音，就藏起来，躲避面对神。因罪的玷污，惧怕耶和华神的面；因罪的辖制，永远与神隔绝。耶和华神追讨罪，向亚当夏娃提出三个问题。钟马田认为这三个问题都指向人犯罪是关乎人篡夺神的主权，在本位上失落，在本性上失丧，以至於在神的面前犯罪：[i]

      （1）你在哪里？（创三9）

       当亚当夏娃听到神的声音，就躲藏起来，无法面对神，神就呼唤那人，对他说「你在哪里？」这是针对亚当个人的问话。「你在哪里？」神亲自下来，寻找、搜寻与检视亚当的地位与情况。神呼唤亚当，不要躲著隐藏过错。

「你在哪里？」上帝在责问亚当，面对与釐清自己被造的本位与身份。亚当的被造是神创造的高峰，他的被造是按神的形象所造。神把亚当安置在伊甸园，由他「看守、修理」大地，为他预备配偶，将人活著的责任与使命託付於他，要他「生养众多，遍满地面，治理这地」，亚当的使命就是託管神所赐於的大地，藉著他彰显上帝的荣耀，将他与万有分别出来。

「你在哪里？」上帝在追讨亚当的责任。神是将命令颁布与亚当，命令他不可吃分别善恶树的果子。因此，当夏娃与蛇对话，甚至被蛇诱惑，一同在伊甸园的亚当不但没有阻止，反而是顺著夏娃的意思，吃了分别善恶树的果子。亚当是亏欠了上帝的託付，没有按著神的法则管理自己的家，在夏娃面对试探时，没有成为帮助者，劝诫犯错的人。

「你在哪里？」上帝是预备亚当面对自己的罪，检视自己的本位、道德与理性，预备亚当面对真相。

      （2）谁告诉你？（三11）

亚当听到神呼唤的声音，因自己赤身裸体，就躲藏起来。神提出第二个问题「谁告诉你？」这一句话并不表示全能上帝不晓得亚当的情况，或者是上帝需要亚当告诉祂有关自己犯罪的情况。上帝说：「谁告诉你？」是要亚当与夏娃看到自己行为裏的本质，认清罪人失丧的本性。听信撒旦的谎言，悖逆神的诫命，就是干犯圣洁上帝的律法。

「谁告诉你？」引导罪人思考，揭露罪恶的真实本质。「听」对一句话，是「说」对一句话、「做」对一件事的前提。撒旦在伊甸园里与夏娃对话，亚当没有按他从神所领受的启示来做出回应，没有分辨信息的来源，而是顺著夏娃的本意，接受并吃了夏娃传递过来的果子。撒旦是罪恶的根源，当夏娃在神所说的话，加添自己的意思，显然就是赞同的撒旦的谎言，质疑上帝的美善。

「谁告诉你？」上帝是帮助亚当过滤听进去的信息，指出亚当已偏离上帝的道路，违反上帝的律法。

      （3）你做的是什么事？（创三13）

亚当吃了「分别善恶树上的果子」，面对上帝的责问，亚当把矛头指向夏娃，上帝追讨夏娃的行为，追问夏娃：「你做的是甚麽事？」夏娃就把责任推卸给蛇。推卸责任就是罪人的特性。[ii]  亚当是从神直接领受命令，如今却把责任推卸给夏娃。亚当的罪就是明知故犯，知道自己悖逆神的诫命，却眼睁睁地犯罪。作为一家之主，他没有及时劝诫夏娃，反而使夏娃陷在罪中。夏娃把偷吃禁果的责任推卸给蛇，但蛇所作的只是设下陷阱，搅乱夏娃的心思。夏娃是看到「树上的果子好作食物，也悦人的眼目，也是可喜爱的，能使人有智慧」，以自己情慾的需要放在第一位，罔顾神的诫命。蛇并没有强迫夏娃吃下分别善恶树的果子，夏娃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。

「你做的是甚麽事？」是指出人的罪。犯罪是罪人的本性，罪的根源在於错误的内心。「但各人被试探，乃是被自己的私慾牵引诱惑的。私慾既怀了胎，就生出罪来；罪既长成，就生出死来。」（雅一24-25）撒旦试探夏娃虽然是个事实，但夏娃内在的私慾，怀疑神、曲解神、渴望取代神，才是引发夏娃犯罪的动机。亚当虽然没有参与对话，但亚当却目睹夏娃犯罪，并且成全附就夏娃的意思，自己也吃了「分别善恶树的果子」。亚当直接听命於神，但在关键时刻，不但自己「心地昏暗」违背神（弗四18），而且居心不良、心地偏邪，把过错都推到夏娃身上。神造亚当本是正直的，但他为了私慾，保护自己而行出许多巧计，欺哄违背神。（传七29）

「人心比万物都诡诈，坏到极处，谁能识透呢？我耶和华是鉴察人心、试验人肺腑的，要照各人所行的和他做事的结果报应他。」（耶十七9-10）因此，「你做的是甚麽事？」上帝是对著人的内心说话，指出人的罪。所以，在永生上帝面前，没有一个人可以躲避隐藏罪。

亚当与夏娃听伊甸园里另一个声音後就直接破会创世记第一、第二章「甚好」的世界。当神呼唤亚当与夏娃，对他们发出以上的三个问题，亚当夏娃因为违背神的命令，吃了「分别善恶树的果子」，犯罪堕落後，他们在回应神的问题，都显出他们「知罪却不认罪」，亚当「听到神的声音，就害怕」（创三8），并且「隐藏自己」，躲避神的面质。当神造了夏娃领到神面前，亚当亲暱地称眼前的女人为「骨中的骨，肉中的肉」，如今这种亲暱的关係被罪所破坏，知道自己「赤身露体，便用无花果树的叶子为自己编做裙子」遮蔽彼此间的羞耻，夫妻失去坦然相对的亲密。无花果树的叶子只是掩盖人表面上的问题，无法在神面前掩盖自己的有罪与不洁。

隐藏在亚当夏娃犯罪背後的前提，就是他们眼中不怕神。当夫妻二人彼此控告，推卸责任，亚当一点也不迟疑的把责任推向夏娃，是夏娃的存在，是夏娃把果子递过来，自己只不过是顺手接过来，吃了果子。与此同时，亚当也把责任指向神，怪罪神。因这夏娃是神所造，是神把夏娃领到自己的面前，神的创造出现瑕疵，造了个唆使丈夫犯罪的夏娃。夏娃越过丈夫的权柄，与蛇对话，在本位上迷失，罔顾自己的被造是成为丈夫的帮助者的角色。当神追讨夏娃的罪，夏娃一口咬定，她是受蛇的引诱才吃了禁果。蛇的存在是神所造的，所以神应该负责任，都是神的创造出了问题，造了一条会说话又引人犯罪的蛇。

亚当夏娃犯罪堕落，主要在于他们按着己意诠释上帝的命令，加上听信蛇的谎言，质疑上帝的权柄与慈爱，就随着内心的私欲，吃下禁果。他们尝试在上帝面前隐藏自己的错误，逃避内心的恐惧、罪恶与羞耻感，甚至宁愿躲避起来，不愿意面对神。神主动地寻求亚当夏娃，以以上三个问题，把他们带到祂面前，要他们对自己的悖逆面对神审判的责任。上帝在始祖犯罪堕落后，继续说话，提出一个从罪中得救和释放的方法，启示祂救赎的计划，藉着「女人的后裔」带来救赎的应许。